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所有的目光仿佛寻求解放似的望向了闯入禁地的人。
由比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因为大量的运动她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晕在白色的衬衣领口附近显得尤为醒目她一眼就看到了站着的我小跑着抓住了我的手腕肌肤的温度很高且有些微微的潮湿。
我惊愕的站在那里。
“快走小企小雪乃她出事了……我到了部室门口门关着没有人去她们班里问根本她就没有来上学……”由比滨激动地说着全然没有顾及周围的气氛这其实比起雪乃没来上学更让我吃惊。按照由比滨的性格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但我来不及细想我和旁边的一色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示意我自便我点点头俯下身去轻声说
“你知道我的用意吧。”
点头。
我飞快的撤离战场有这样一个救兵实在是让人惊讶。
“她家里知道?”我一边溜开被她拉住的手尽管触感让人心跳加速但自我保护般的我保持了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大门快步走去。
“阳乃小姐……不敢问小雪乃平常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吧。”
“算是折中的办法有利有弊。”话一出口知道语气受了自己的暗示有些中二病复发的意思忙改口说:“大概以雪乃的性格不会做什么偏激的事情可能已经以私人身份向老师请了假吧。”
“希望……是这样吧。”由比滨担忧的样子说明她并不青睐我这种说辞尽管嘴上应付的很好那才是她的风格。
门外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望着已经箭在弦上的一场大雪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由比滨摇摇头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我不禁有些黯然。如果说事情之所以会演变到这个样子只怕九成是我的因素。于是我飞快的考虑着对策如果想要解决这个没有谜面的谜题那么……
“由比滨。”
“什么?!”神经质般的回应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了吗。
“昨天雪之下什么时候回的家?”问起这个我不由得脸颊发烫眼睛也不敢直视由比滨这种快速自揭痛处的行为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干过了。
“大概在她从部室……在校门口……”
为了缓解这种气氛我迈开了步子向着校门走去一边自顾自的推进着对话
“就是说你送她到校门口然后分开走的是吗?”
“是吧小企问这个……”
“排除无关选项嘛……呐你看她不会逗留在外面应该是直接回家了时间上不会发生意外天气也不会有造成感冒发烧的机会那还真是……”
真是我闯的祸啊。
“你回去吧。”我站在校门口向着雪乃公寓的地方望去那座明显具有写字楼风格的建筑在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多少灯光。大概是二十分钟的路没想到又回不了家了真是一个不回家的男人了吗。不禁自嘲的这样想到一边说“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不过社团活动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也应该不用我送了。”
“小企你……”由比滨在路灯灯光下的眼神折射出她内心的焦灼和迷茫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自己犯下了罪过。我伸出手轻轻按在她肩上她的情绪稍微的镇定了。
“放心吧我会把部室和社团还给你的。”
把手很快的收了回来,这话出口我就觉得不妥心里的紧张和焦躁让我今天失言很多简直不在乎说出充满傻气的话来了但出奇的由比滨显得十分信赖这样的蠢话果然她对于这一切完全不明白,还是说,她真正关心的,是……
我瞥了她一眼,那种不安的软弱神色让我颇为不忍,仿佛使我又看见跌跌撞撞的我,在过去时光里留下的轻柔涟漪,这一切,都不是我如今愿意看到的。
我别过头去,冲她摆摆手,说:
“快回家吧。”
之后,我头也不回的向着黄昏欲雪的的街道走去,周身的路灯灯光逐渐消隐,来往的车辆都打开了车灯,遥远的海风从北方吹来,带着寒流独特的令人清醒而感到平和的气味,雪,渐渐地落了下来。
最终,它们只是水的结晶,即使在高空的罡风中洗练,最后还是只有带着不甘降入尘世,如果认不清自己的本来模样,她最后的结果,就仿佛这些在手中迅速消逝的冰花一样。错误的认识着自己,并期望这就是真实的自己,而实际上,雪之下的信念,只是驳杂的外物堆砌而成的,并不是她自己预想的那样可靠和高尚。这一点,备受她信赖的阳乃小姐深有体会,只是,出于对妹妹的期望,她表达出来的方式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说到底,雪之下的焦虑与不安,漫无目的的回应他人的期待,并在这种期待中肆意雕琢着自己的形体,从根本上源于她的家庭,但那已不是我可以处理的范畴了。
一边想着,我本能的拨通了小町的电话,在还没有被接起的时候,我的一个念头飞速的闪过,这个念头让我在小町的问话声中沉默了片刻。
“什么事,哥哥?不会又回不来了吧——”
“哈,真是不好意思。”
“就不好意思?”电话那头隐隐有怒气传来,我在这方面果然不擅长应付。
“是这样,你雪乃姐姐没去上学,我去看看她。”我出奇的变得直率了,不知为何,我的心底传来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感。
“果然是哥哥惹的祸,那,今天就不做哥哥的饭了,要不然哥哥就干脆别回来了吧——怎么能把雪乃姐姐一个人丢下呢。”
果然是亲妹妹。
“不过,如果我是雪乃姐姐的话呢,绝对,不会把这么一个晚上来访的单身废柴放进来的哦。”
应该说不愧是亲妹妹吗,不过就实际而言,这个结果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呐,小町,如果我进不去,我再给你打……”
“不用了,如果失败了你就饿死在街上吧。”甩下这么一句后,电话随即被挂掉了,不管怎么说,三番五次不回家的人是我,小町这样的宽容我真是十分感激了。
但是,那个念头不免还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着,那就是:我追寻的东西,如果就是流淌在血液里那么简单,或者说,是先天决定的事物,那么,没有着血脉的联系,急于自我表白就会遭人猜忌,这样的真实,无论如何都如同一条天路,难以企及的攀登之后,最后面对的,是不是还是一双错愕的眼睛。雪之下的家事,雪之下的私事,这些名称在我的心中反复回荡,不知不觉间,雪下大了,雪吸音,雪夕异静,街上渐渐地少了车辆,更不用说行人,纷纷扬扬的大雪在有光之处显露出来,使我产生了它们并非是在光下才能看到,而是因为被看到才闪耀着光的错觉。
那么还有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吧,那么,它们也应该希望被目击,被赋予光吧。我多么希望我也是黑暗啊,这样,我就可以扑进光的怀里,面对着纷飞的雪夜,我不禁这样想道。
道路湿滑,超出了原来的预期,当我站在公寓楼的门口时,肩上已经落满了雪,我拽下围巾,抖落残余的雪花,随意的搭在脖子上。先看了一下楼上的灯光,凭着记忆,我大概确定了雪之下房间的位置。
从出口出呼叫了雪之下的房间,我按响了门铃。
按了许久,没有人应答,按照雪之下惯常的反应,大概会猜是阳乃小姐吧,那就肯定不会回应,更不用说开门了。
左手继续按着门铃,右手摸出了手机,给小町发短信要电话号码,一边连续的打着喷嚏,气温已经降得很低了,不知不觉中,有点感冒的迹象。
短信收到了,我正要看时,听筒传来了冰冷的回应声。
“什么事。”
“是我。”我有些手忙脚乱,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右手握住了听筒,回答说。
对面的声音沉默了一瞬间,之后是平淡的反应。
“什么事。”
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回应,就如同那些一闪而过的念头一样,我的心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我没有任何理由来看她,更没有任何理由以私人身份和她对话,但是我如今箭在弦上,只好硬着头皮说。
“你生病了吗,今天没来上学。”
“不,一点个人原因,谢谢关心。”话语回应完全没有间隔,仿佛是准备已久似的。
“我有事情要说。”我还是选择了直入主题。
短暂的沉默过后,听筒中传来了轻飘飘的一句“昨天还没说够吗?非要追到别人家里来。”然后是彻底的冰凉口气,说:“如果就为了这个,请回吧。”
我又打了一个喷嚏,叹口气说“外面雪下大了。”
没有回应,我把听筒挂上,准备该如何向小町解释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失败,就在这时,没有任何征兆的,门被打开了。
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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